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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
文 / 细听雪语   2006-2-6 发表
 
(一)
午夜时分,打开电脑,面对着静寂的蓝屏,不知道该写下怎么样的文字来记载此时的心情!伤心与无奈如窗外零星的雨! 她流着眼泪,机械地删除着电脑中的所有为他写的文字!她不想再看到这些曾经有他的心情记载!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里,为了他,不惜魂飞魄散!却原来,一切的美丽都是谎言和欺骗!这样意外的结局,让她这两天来真的是万念俱毁!
她打开关闭了两天的手机,短信一边接一边的提示曾来过电的号码,几乎全是他!她把铃声设置为静音,随手放在一边,还来不及发两分钟的呆,就看到一边来电的指示灯闪了起来!
“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听!”她在心中自己叮咛自己。
她和他在五年前认识于网络!五年,他们彼此分享过多少对方的快乐,分担过多少彼此的忧伤和不快!他给过她多少感动,她给过他多少牵挂!用他的话说,他们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几乎是一帆风顺,虽然有过争执,但从没有过激烈的争吵,甚至于没有过冷战!他还说她是他奋斗的动力,说她是他的精神支柱!  
她一直以他为荣,对他除了敬仰和崇拜外,更多的是无穷不尽的依恋!
第一次见面,是在认识四年后的一天,他意外地出现,然后和她面对面的通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他说她和他想象的一样,特别是接电话时的样子和说话时的神态!那是他专程从几千公里外第一次来看她!   
然后的半年时间里,他接连来看过她两次!她感动于他对她的这种深沉而雄厚的情感!
意外的发生,是两天前,她忽然接连收到他的两条的短信。
“雪儿,才醒啊?昨晚睡得如何?”
“雪儿,很报歉,我没有买上你要的头饰,因为同事在旁边笑话我!”
她愣了,雪儿是她的名字,并且是只有他才这么叫她的名字,可是,她怎么会在正午时才想床?他应该知道她的生活节凑不算很慢,平时有许多事得做,什么时候有过睡懒觉不去上班到正午的先例?还有,她什么时候让他去买过头饰?她明白了,应该是他发错了信息!原来在他的生活中,有另一个雪儿,远比她更重要的另外的一个雪儿!她怎么迟钝到没有觉察得出来的份上呢!她的泪流了出来,幸好这时同事们全下班,只剩她一个人在办公室!她觉得像梦!她觉得自己太傻,时刻惦记着的原以为在外奔波的他,却原来一切全是谎言!她忽然觉得这五年里,不知自己该面对过多少次这样的未知的谎言。她泪如雨下……
那两条短信后,她一整天没接他的电话,没有回他QQ中的回复!
手机来电的指示灯依旧在闪,她拿起来,没有接听,发出了一条这样的回复短信:
“游戏该到此为止了,是故事总该应有结局,即就是结局再充满遗憾,也得去面对,我不想再说什么,希望你用心去呵护好你生命中的每一位你的宝贝,一路走好!珍重!”
“什么话啊?说明白一点好吗?”他的回复。
她关了手机。
    深深的夜晚,窗外变急了的沙沙雨声,驱赶走所有的睡意,她不知该如何排遣自已此时的心情。网络里,不知去处,无奈的思绪在深夜里徘徊, 生活仅能如此,又怎能去留恋那些白日里的牵牵挂挂,日子的流逝终将会抹平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这一切就这样如花般凋零败落,如梦一场。她终于否认了网络里有她自己一直以来所认为的那种真实!
聆听窗外沙沙的小雨,此刻的小雨,也充满着伤心,原来这世界真的没有绝对的真心,一味地相信这个世界上仍有许多完全纯净的情愫,换来的是此时的无尽的悲哀!此时只希望时间能冲淡所有的热情,沙沙的雨声,能了解自己此时难言的心情!这个伤心的梦,这一次是真的到此结束!该是醒来的时候了!她想。  
“雪儿,求你再接一次我的电话,我希望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然后即就是死,我也会了无遗憾!”他的短信。
来电的指示灯仍在闪烁,她一忍泪水流个不止,终于按下了OK键!
“雪儿,你怎么了?”他问。听得出来是迫不急待。
“没有怎么啊,只是不想和别人去争抢什么!想给你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呵护你所真正倾心的另外的人!希望你能成全我的心愿!”她忍住了泪回答。
“雪儿,你说什么么啊?”他问。
“你把发给别人的短信发给了我,你的生命里不乏雪儿这个名字,你以后别再这样叫我!免得让我听起来这么别扭!”她忽然转换了一种口气,是那种不容侵犯的坚定。
她挂断了电话。
打开自己多年来一直坚持着的网络日记,她写下下面的文字。
“当黑夜吞噬了白昼
                  这些文字 于是从我指尖
                  滴血般的盛开 鲜艳而可怖
                 
                  
                  逃离白昼 在黑夜里的静谧中
                  放逐思绪 爱你
                  我心甘情愿 
                  彳亍于五味俱全的情感天地
                    
                  爬时间的阶梯  为你!.
                  不惜魂飞魄散
                  站在夜之最高点 我所能摸到的
                  除了星辰 还有那串最终会
                  渐遥渐褪的回忆!”
                 

(二)
一夜无眠。
她第一次无故没去上班,一忍泪水流淌,不知什么时候,她昏睡了过去,醒来已是午后,想起昨天未处理完的许多文件,她起了床,强打精神去了单位。
走进办公室,看到办公电话的N个未接电话提示,相同的她熟悉的号码!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面对电脑,仍然心乱如麻,静不下心来做任何事!
无意识的打开手机,收到了他的短信。
“雪儿,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开心,所有的一切,我已经都给了你解释并且发在你的邮箱中了,希望你能早日看到!不想请你原谅,只希望你此时能够开心!”
她打开邮箱,是她专为他设的一个专用邮箱。他平时写给他的信不算多,但五年里,累起来至少也有近百封长的短的信,全存在邮箱中!
有一封未读邮件,她没去点击打开而是直接关了邮箱。
她不想再知道什么!真的不想再知道什么!
几年来,她知道这会永远是一份没有结果的情感!下过多少次的决心,要从他的生活中走开,却一次次的不能战胜理智的去凭任纯文字来维系着这份难以割舍的情感!这一次,她是铁了心的,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理由,她觉得她都得走开了!
她删除了存在办公电脑中几年来为他写的许多文字,他曾劝她一定保留着,说希望有一天能一起来读这些她曾经的心情,还说如果可能,要帮她把这些文字发出去!
手机响了起来……
她不想再逃避,她决定去面对。
“喂!有事吗?没事我先挂了,正忙呢!”她强装出平静的口吻。
“在做什么?”他幽幽的问。
“删除机子中一些无用的无聊的东西!”
“格式化吧!这样快多了!”听得出来他是开玩笑的口气。
她知道他想缓和气氛。
她没有说话。
“怎么不回我的QQ留言啊?”他问。
“决定把号码送给别人,你以后别再留言在那了,我不会看得到的!”她说。
“要送就送给我吧,或者我用我的号码跟你换!”他说。
她没有说话。
“如果没记错,几年来这是我第一次给你提要求,求你一定答应我,给我一次机会!”他说。
“我也没有跟你提过任何要求,并且现在也不想提,这样本来就很公平,如果答应了你的要求,对我是不公平的!”她说。
“你提过的。你说不许我忘记你!”
“那个要求很奢侈,所以我从来都当成没提过!”
“我想和人打架!”他近乎于咆哮的说,然后挂了电话!
她再没有了做事的心情,面对电脑,纷乱中写道:
“为你敞开着的
                  思念之门 是你迟迟不肯通过,
                  
                  我在这里守株 无意之中
                  却被你当作了逃避的灯塔
                  而踏破无数双铁鞋 也换不来一次的真实
                  竟在此时 到来的,是破裂的肥皂泡般的梦!
                
既然我的真诚与执着 
                  无法代替你生命中的另一份依恋!
那么,我只有去面对
                  你即将成熟的金秋 
有他人来举镰收割!”
她关闭了电脑,想起他的新项目现在该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如果因为她而使他这次的方案设计中细节出错……或者他会不会真去和别人打架?
她不敢再想下去!
她随手拨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那边他平时的那种让她多少次痴迷的声音传来。
“别再想了,安心做事,让我们都平静一段日子吧!”她说。
“我没有什么!”他回答。
“那好,我多事了,报歉!”她挂断了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她呆坐着,头脑中一片空白。
电话再次响起来,是他。
“雪儿,不要再吵架,好好的和我说几句话吧,我三天没做任何事了!”他低低的声音传来,就像无数次电话中的耳语一般的声音。
“好!说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她的口气还是很冷。
“看到我的信了吗?”
“没有,没去看,也不想去看了!你没有给我任何解释的责任,我也没有知道你更多的事的权利!我不想再知道什么了!”她说。
“你有权利知道的,并且我有责任给你解释,不希望你原谅,但真的相信你会理解!有你的理解也就够了!”
她没有说什么。
“哦,上次你说的你同事的电脑,你可以试试去换另一台机子上的网线或网卡后看能否解决问题!”他说。
许多天前她请教过他的一个电脑问题,几年来,她习惯了工作中,学习中,生活中的任何事都向他请教。
“还有,你的胃病的病症,我问过大夫,说让你试着午夜加餐一次!”他又说。
她听。
“还有,这些天我太忙,感谢你使论坛有特色多了,人气指数也随之大增!”他说。
“你好好安排你的计划吧,这件事就先放一放,我答应你不走开,不离开论坛!希望你再次成功!”
她说。

(三)
晚饭后,她依旧坐在电脑前。
QQ中的消息一条接一条的传来。全是他的。要是平时,他准会被他的这些真挚的表白感动得一塌糊涂,可时现在,他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些骗人的甜言蜜语。
他关了QQ,潜意识中打开这个特殊的,以前每天都习惯打开的邮箱。
那封久置了几日的未读邮件仍然醒目地提示着。
她终于鼓足勇气打开了它。
我惦记着的唯一的、最亲爱的雪儿:
  好久没有这样称呼你了,但在我心中却是时时刻刻这样呼唤着你!不仅仅只是现在。
我是个情感丰富但又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太亲热的话总是说不出口,但在我想你的时候
在想着你此时此刻在做什么的时候,我心里都在会在念叨着“我的雪儿这会儿会在做什么呢
?”
今天打了好多电话,都无法接通,心里很是失落。电话,无形中缩短了我俩的距离,以前如果需要,可以随时联系上对方,这样心里会踏实许多,总想,能够永远这样,我理应满足了……万万没有想到会忽然有了联系不上你的这样的时刻!
  终于有这样的时间,有这样机会,让自己坐下来,认认真真地检讨自己,反省自己。这次的事给了我当头棒喝,在震惊之余也使自己清醒了许多……我俩交往这四多来,其实我付出的很少,而得到了很多,而我,竟渐渐的把你对我的好想心安理得地当作了一种必然和存在,在即将失去的时候才感觉到这种感情的珍贵和对我的重要。
这一年多来,我可能真的变了,变得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不是我所一直认为的那个我。我也曾认识到,也曾说过,我是个坏人,有着许多男人都有的劣根性。只是我还有那么一点点可怜的原则,而这原则又很可能是建立在脆弱得可怜的基础之上的。
  在你面前,我时常地感到自卑,深感愧对于你的纯洁和痴情。你对我的信任,对我的依赖,还有我感觉到的你对我近乎完美的崇拜,总让我感到惭愧而惶恐。在我心目中,你是纯洁的天使、神圣的女神,却总在与不公的命运进行着艰苦的抗争。我关心你,也尊敬你。
  久不写信,思维也变得迟钝起来,想了两天的话到落笔的时候,竟不知如何组织,如何表达。多年没有用笔写信,如果可能,我会把这封亲笔的抄在纸上寄给你。
  雪儿,你对我的好我是能够体会得到的,你为我担心、挂念甚至流泪,我都会珍藏在自己的记忆里。你总说帮不了我什么,但有你的这份牵挂,给了我精神上莫大的慰藉,我时时刻刻的都会感觉到有人在关心着我,哪怕是吃饭睡觉这样的生活小事,都是在真心真意地、不图回报地关心着我……
  今年无宵节后的那个凌晨的电话,让我的心彻底地为你倾倒了。在常人眼里,那种想法可能有些荒唐,但正是这种超乎寻常的想法和做法,让我再次折服,在近一个月的寒假中,总是在想着你……我可怜的雪儿,没想到竟然会因为发生的一件非常意外、跟我个人有关的可能性极其微小的事情而担心甚至彻夜不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的这份深切的关怀和痴心……
  然而年后工作上便一直不顺利。从深圳到珠海,原先承诺的条件不能兑现,为争取条件而花了几星期拟订的方案成空文,对新的环境不习惯几乎每周都往返深圳于珠海,又忙心情又不稳定。从四月份到现在,又忙着新项目的开展,几乎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工作上的压力比以往都大,竟渐渐地不知从何时起忽略了你的感受,今天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用心地读了你近期在论坛里发的帖子。悔恨自己以前没有能够在字里行间去体会你的情感。以前见论坛有了新贴会进去打开,点几下刷新后退出,没有意识到许多的内容都表达的都是你内心最真切的体会。今天把这些内容放在一起,方才体会到你的苦心。
  希望能经常收到你的信,但自己总是没有回信,也就不能把这样要求提出来。曾建议你把自己的感受写下来,可以不给我看,可以不给任何人看,待多年以后再翻开,也算是对一段历史的记录。当时曾幻想有那么一天,我们会一起翻看这些文字,一起回忆这段足以让我们一生铭记的历史……当你说这些已不复存在时,我的心被重重地刺痛了……
   恋爱中的女人最美。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人。你的文笔是那么的好,以至于我不敢给你写信,相当程度上,怕的就是跟你相比,我的那些表达是多么的苍白而无诗意。
  我这一辈子,除了大学时懵懵懂懂的初恋,再没有轰轰烈烈、让人刻骨铭心的情感历程。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人与人之间的真情都成了奢侈品,注重精神甚于物质的我曾因此而一次又一次地受打击。是你,让我重新认识了并亲身感受到这种真情的存在。
  我亲爱的雪儿,上面的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你能理解吗?从相识到相知到相恋,我们俩的关系一直是风和日丽,阳光灿烂,我们从来没有吵过嘴的,甚至连冷战的时候都没有啊。你对我的感情深沉含蓄而浓烈,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哪些地方值得让你如此倾心地投入!善良、纯情、坚强又不乏温柔的你一次又一次地让我感动。我很幸运上天让我遇上你,又怪上天没让我早些遇上你……如果真有来生我愿意与你去再续今生的情缘……
  对你的感情,远不是你这两天所说的那样。我们是在理解和信任的基础上才进一步相互了解的,那是朋友间的相互帮助与关怀,相互鼓励和支持。这是双向的付出,而非一种单向的施舍。到现在,我更加深刻地意识到,我离不开你,离不开你的关心和挂念,离不开你默默的祝福……
我的雪儿,你知道吗?认识你以后,我生活中的一些变化都是跟你有关的。
错发的短信中的雪儿,真的不是你,但却是与你有关。其实这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明白,记得有一次你曾说过“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说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错事,你一定能理解,因为我身处的环境和别人不一样!从那次后,我就想跟你说这件与你有关的、主人公却不是你的我的私事。
还记得去年冬天,你执意要我答应不再来看你,并让我答应和你不再联系,然后你走开了四十几天的那段日子吗?就是在那段日子里,我认识了她!注意她首先是因为她和你一样也是甘肃人,家在酒泉,并且和你身材很相近,脸型也相仿,还有和你相同的发型!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让我想到你!
她是桑拿中的按摩小姐,我到现在没叫过她的真实名字,雪儿是我起给她的,我想把她当成你的替身!我知道你很瞧不起干这种职业的女性,我虽然没与此种职业的除她以外的任何人深交过,但我却从不小视她们!她们只是在从事一种不被我们这样的人认同的另外一种很另类的工作而已!
记得第一次见她,我是醉在洗浴城中,她被安排照顾我,然后我知道她是你的同乡,并且我总觉得她和你太相像了!我给她起名叫雪儿,她欣然同意了。我当时想,既然这一生注定与你无缘在一起,我将永远找一个人在身边代替你的存在!
后来我去找她,很动情地跟她讲起了你,她流了眼泪!
我说:“你不是雪儿,你以后不许再叫雪儿!雪儿只有一个!”
她说:“好的,我不叫雪儿了,叫我什么随你便吧!”
可是潜意识里,我总拿她当成为你,每一次放纵自己的时候,我都会叫她雪儿!渐渐地,也就习惯了叫她雪儿!
没想到她会对我动了真心,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我想离开,却怕伤害她!然后只好以忙为借口,尽量不去见她,甚至编谎言骗她……”
她的泪早已挂在了腮边!信还没有看完,她停下来,一任自己大哭起来!没想到,使她让他,一个她生命中重比千金的他犯了他生活中唯一的一次这样的不该的错!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知说什么!她不知该怎么去做!

(四)
又是一个午夜,她无法理清思绪!打开网络日记,写道:
“趴在夜的背上 我用无力的手指
                  敲打 自己的视线
                  
                  倾尽全力 想要破解你走过的所有的踪迹
                  深深浅浅的疼痛 像藤条般
                  攫紧了我的心 不肯离去 
                  同时不肯离去的 还有我对你的思念”
关了电脑,她打开手机,有六个未接电话的短信提示,全是他的。
她忽然有一种拨电话给他的冲动,他现在会在做什么呢!
就在这时,来电指示灯亮了……
她接了起来!
“还没有睡啊?”她问。
“雪儿,我想你!”他迫不急待的说。
她哭出了声。
“不要再生气好吗?”他说。
“我看到你的信了!是刚才!”她说。
“你可以怪我,可以不原谅我,但不要离开好吗?”他问。
“我忽然想起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觉得很有理!”她说。
“是什么话?我能知道吗?”他问。
“寂寞不是放纵的理由!”她说。
    
(五)
几天后,她在给他的邮件中写道:“我很难过,使我让你做了有失你做人水准的这一定是唯一的一件错事!我真的不怪你!经过几天的冷静思考,我想明白了许多事,我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我不会把这件事在放在心中,相信我会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让它成为永远的回忆!可是,不管我们之间有着怎样的心动,有着怎样的怀想,有着怎样的依依不舍和难以割舍的温存,但我们要去面对的,同时是有着另一种生活的约束,这值得我们心思沉静,约束情感不去漂泊!这一份难得的温情,让它永远留于午夜梦回时去静享吧!让我们在记忆中的这些温柔的情愫里,感受这种爱与被爱的感觉吧!希望生活中,不要有任何寂寞以外的,其他的去放纵的理由!!这件事情算彻底过去了,但我的心里乱极了,经后该怎么去做,真的还做不出决定期!能给我段日子让我好好想一想吗?”
很快的,她收到了他的回信:“……我明白你的用意!我知道,当你心绪沉重的时候,最好的礼物 ,是送你一片宁静的天空!我答应你,让我们都冷静一段日子吧!”

(六)
从收到回信的那一刻起,忽然断了联络,没有了他的电话,没收到手机短信或QQ中的留言!时间过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慢,她的心里空荡一片!习惯地打开网络日记,却忽然不知道除了他,该再写些什么!
论坛里的一位挚友发短信给她:“好多天不见了,忙什么啊?发篇帖子,向大家报声平安好吗?”
是的,此时的心情,多希望有人来安慰好!她忽然想起论坛里每位惦记着她,她也同样惦记着的朋友!
打开电脑,她纷乱的写了这样的一段文字:“你知不知道?当遇到友人询问的时候,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你,别人不经意的话语,引起我对多少往事的回想!掩饰不住内心的创痛与惊慌,刻意地荒唐的敷衍着......此刻,我想喊出痛彻心骨的感觉,却只是无语的流泪、流泪。 不想写你,但真的不知除此之外,我还能再写什么!我的文字早在很久的时候就只属于你!……”
她继续写道:“你知不知道?我,敲打着键盘,手便颤抖着,仿佛去敲一扇伤心的门。门内,那深埋心田的相思树,叶子便开始了流泪的闪亮。
你知不知道?回首数点这些叶子,是对过去怀念的最好的方式。带着永不泯灭的情意,带着不能拒绝的执著,带着永不悔改的痴心,沿着曲曲折折而又幽深的来路,我重新跋山涉水,寻找你的足迹,千声万声呼唤你的名字。然而青山依旧,绿水悠悠。往事却就要变成一首美丽而忧伤的歌,在思念的日子里,悄悄吟唱。 
你知不知道?当我想你的时候,便走进往事的日记,你在那里执一束鲜花,朝我微笑。此刻,你通过电话或短信传来的关怀,几乎成为了一种我的奢望!在失去你后的日子里,我能做的,只能是一点一滴地去珍藏记忙!并不时地为你种几株叫做诗的小花,在每一片花叶里,映显你可亲的影子!”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流着! 
她停下来,拭去脸颊上的泪水。
几年来,她写过许多这样的看上去像是信,却没有当作信发出去的乱七八糟的东东,大多是尘封起来,不给任何人看到,偶尔发泄般地去陌生的聊天室,发给那些没有任何关联的陌生人,或者发在大厅里!也有发上论坛的时候,但大多会在不久后动用自己在论坛中的权力,将它们删除。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陌生的号码。她按下接听键,听见一个女孩子的柔柔的声音传来。
“不好意思,冒昧打扰,我姓黄……”

(七)
与约定的时间只差十分钟了,她坐在沙发上,心里有点慌张,她不知道即将来访的将是怎么样一个女子,她又将以怎么的神色来面对她!
门铃响了起来。
她起身开了门,只见站在门口的,是一位高挑的,水灵的,很靓丽的女子。
她请她进了门。
“叫我小黄吧!”她平静的说。
“嗯!我姓林!”她说。
“林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她笑了笑说。
她也笑了笑,点了点头。
“在这里换车,就冒昧来看看你!希望不是太打扰!”她说。
“很感谢!”她觉得她忽然变得笨嘴笨舌,很不会说话的样子。
她沏了杯自己最擅长沏的红茶,递给她。
“他说过,你很会沏红茶的,没想到我也会有机会喝!”她笑了笑说,看得出来她的性格远比她要开朗得多。
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了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我决定离开那个环境,再也不回去了!如果可能,我想替他请你原谅他这一次!……”她一脸真诚的说。
“我认识他快半年的时间,因为他的工作压力和生活压力很大,见面总共也就五六次吧!觉得不是很了解他,但可以肯定他是一个大好人,一个很难得的好男人!”她继续说。
“那天他给了我一封信,是劝我选择学习一些能永远可以用来维持生活或养活自己的技术,说像我这样没有专长,总想着混日子的人迟早会混不下去,说他不想再伤害自己和你,还有我!说他最多可以像喜欢你一样喜欢我,但一定不会像爱你一样爱我,还说我永远代替不了你,还说雪儿永远只有一个!然后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给我!”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听到这里很想哭,但没有哭出声来。
“想了好多天,我决定离开那里!因为我明白我无法适应那里很现代的生活节凑,除了做些被别人瞧不起的事来糊口,我不明白我在那里还能再做什么!所以我决定离开了!”她说。
“他知道你走了吗?”她问。
“现在可能还不知道,不过等他去那个屋子时就会知道的,我留信在房东那里,让代给他!”她回答说。
“谢谢你来看我!也谢谢你替他和我着想,不过我俩的关系,最终会是怎么样的结果,是不能由我或他或者你来决定的!……”她说。
“我得走了,离火车始发只剩下一个多小时了,希望你开心!”她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红色的绒质盒子。
“是一枚珍珠,我认识他的那次,他带在身上的,说是买了要给你的,我乘他不注意的时候拿走了,他一直以为是丢在了别处。”
她记起那次丢了弟弟送的珍珠而伤心欲绝,他说过要买一粒送给她的。
她说了声谢谢,从他的手中接过来那个小盒子。
她送她到电梯口。
手机响了,是那串熟悉的她些天没再看到过的号码!
她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按下接听键。
“我刚下的飞机,来看你,你在哪里?”他的声音。
“啊?你……那好吧,我这会有客人,过会儿打给你,等你!”她摁了电话。
“别走了,他在机场,估计两小时后会到,一起吃饭吧?”她对她说。
“听出来了,不用了,问他好!我不能误了火车!”她的口气听起来很轻松,不知是故作的还是真的心里很平静。
她走了。

(八)
一个小小的酒吧里,他和她对面而坐。
几年来,他总答应陪她喝酒,但兑现,这是第一次。
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他和她很和谐的聊天!
忽然他问:“记得那次你的网络不通,你把写好的信传真给我的事吗?”
他从包里找出那封信,递给她。
她很少翻看自己写的东西,这次却用心的读了这封她曾经写过的信。
“……我不知道,记忆的门里能够留着这样的心痛的机会有多久!你在我面前缓缓打开我遗忘的真实。这份真实让我跟随着你,在我的思绪里漫游。我不知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爱恋可以让人记忆多久,刻到多深,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失去以后,在茫茫人海里孤单地你我的背影,能否在记忆永久地回味这份爱的芬芳或者那份心的一阵阵绞痛!许多年以前,我勾勒着你,幻想着你。而许多年后的夜晚,我是不是也只有在记忆里才能找到你爱的芬芳。身边的人如云,为什么,注定你最终要成为我心中最深处疼痛。
我不知道,许多年以后,我泪中的你是否还会怜爱地看着我,让我在寂寂夜里,流泪时分,还可以呼唤你的名字。我知道!我知道不会!所以我并不怪你。因为你漂泊他乡也不易。你的心中也一样的伤痛,你的眼里也一样的凄迷。我知道,所以我并不怨你。因为这样的结果也不是你的本意。你的口中也不断地叹息,你的身边也没有慰藉。我知道,所以我还在想你。因为你的存在是我生存的希冀。你的问候是我生命的点滴,你的鼓励是我生活的勇气。我知道,所以我永远爱你。因为你的优越是我进取的楷模,你的对与错都包容在我的心底。  
我知道,所以我更加想你!……”
她停了下来,这封信是她半年前写的,她想了起来。
“我希望你能永远不怪我做了错事,我知道这只能是一个自私的愿望而已!但我真的希望你不要离开我!”他说。
“我昨天写给你的,已经发你的邮箱中了,不知你有没有看到,打印了的这份,将和你的这封永远保存在一起!……”
她这几天没打开过邮箱了,没看到过这封信,她接了过来。
“我哭泣!今生今世不能拥有你……
我不知道,这沁人肺腑的颂诉是否是你的语音回环!我不知道,这流畅如溪的音符会怎样缭绕承文“三日不绝”!我不知道,这如诉为颂的畅想怎会心痛怎会哭泣!我不知道,这天使般的善良纯洁的爱怎会只能在思念中吟唱 !……
我知道,我从不信轮回,生命也不会只有第一春!我知道,生命的短暂,我们已经失去了青春,那最辉煌的一段!我知道,我是如何眷恋青山绿水,如何编织创造明天的灿烂 !我知道,我也会疲惫,你也会寻找一处避风的港湾 !但那绝对不会是我!如果故事结局注定,我希望当夜幕低落的时候,你会感受到 有一双温暖的眼睛 !我希望,你会拭干面颊上的泪水,灿然一笑!……”
她哭了。
酒吧中的客人已经近于散尽了,他还和她无语地对坐着!

(九)
凌晨才回来,辗转不能入睡。
该是起床的时候了,她想。
手机短信音提示,她按键读取:“雪儿,我在去机场的路上,仍然不许你送我,怕你会哭!我希望你开心,飞机临起飞我打电话给你,当然飞机降落后也像以前一样!我会再来看你,你一定要开开心心……”
她回复短信“安好!如意!”
一夜未眠想出来给自己的答付:是这一份命中注定无缘的缘,成为了他那次错误的永恒不变的理由!


 
2006/2/6 20:12:15 发表 | 责任编辑: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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